87年我去相亲,结果发现对象是老同学,她娇嗔:你个憨憨

发布日期:2025-10-12 08:32    点击次数:17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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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7年,我二十五岁,在县城的供销社当一名售货员。这在当时,算是个挺体面的工作,至少吃商品粮,稳定。也正是这份“稳定”,让我那操碎了心的二姨,终于张罗着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。

时间就定在那个星期天的下午,地点是县城新开不久,据说颇有些“洋气”的“蓝鸟咖啡馆”。去之前,我娘特意把我那件压箱底的中山装找了出来,用装热水的搪瓷缸子熨了又熨,领口的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。她絮絮叨叨:“亮子,听说那姑娘条件不错,在县小学当老师,人长得俊,又孝顺。你可得好好表现,别像根木头似的。”

我心里其实是有些抵触的。二十五岁,在我自己看来,人生才刚刚展开,何必急着被婚姻拴住?但看着父母日渐花白的头发和期盼的眼神,那点微不足道的反抗心思,也只好偃旗息鼓。罢了,就当是完成一项任务吧。

星期天的县城,街道上飘着邓丽君甜腻的歌声,是从某家新开的音像店里传出来的。骑着我那辆二八大杠,穿过有些坑洼的街道,“蓝鸟咖啡馆”的招牌就在眼前。推开那扇挂着风铃的玻璃门,一股混合着咖啡焦香和奶油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,光线骤然暗了下来,只有卡座上方垂下的暖黄色吊灯,营造出一种与我平日生活的烟火气格格不入的朦胧氛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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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中山装的领口,目光逡巡着。二姨说,对方会拿一本《读者文摘》作为标记。果然,在最里面靠窗的一个卡座,一本熟悉的杂志安静地躺在桌面上。

我深吸一口气,走了过去。

卡座里坐着一位女同志,正微微侧头看着窗外,留给我一个梳着马尾辫的侧影。她穿着一件淡黄色的确良衬衫,领子翻在米色开司米毛线开衫的外面,显得脖颈修长。光线勾勒出她清晰柔和的侧脸线条,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。

不知怎的,这颗刚才还满是不情愿的心,忽然跳得快了些。我稳了稳心神,走到桌前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:“同志,你好,我是钱亮。”

她闻声转过头来。

四目相对的瞬间,我们两人都愣住了。
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那张脸,褪去了少女时代的些许婴儿肥,显得更加清秀端庄,但那双明亮的、仿佛会说话的眼睛,那微微抿起时带着点倔强又有点俏皮的嘴角,我太熟悉了!

“李……李丽?”我几乎是脱口而出,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
她脸上的惊讶丝毫不亚于我,但随即,那惊讶就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的涟漪,迅速被一种复杂的神情所取代——有愕然,有恍然,最后,竟然化作了一丝……娇嗔?

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目光在我那身过于正式的中山装上停留了一瞬,然后,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那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,却又带着一种久别重逢的亲昵和一点点促狭。

“钱亮?真的是你啊!”她用手掩着嘴,眼里的笑意满得快要溢出来,“你个憨憨!打扮得这么老气横秋的,我差点没认出来!”

“你个憨憨”!

这四个字,像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。时光倒流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书声琅琅的中学课堂,回到了那条我们一起奔跑过的、尘土飞扬的放学路。

李丽,我的高中同学,就坐在我前排。她是班上的文艺委员,能歌善舞,成绩也好,是很多男生私下里讨论的对象。而我,那时候大概属于“闷葫芦”一类,除了学习还过得去,并不怎么起眼。我们交集不多,但偶尔她会回过头来问我数学题,或者借我的笔记看。我记得有一次,她忘了带铅笔,急得团团转,是我把我那支用了很久、削得尖尖的中华铅笔默默递了过去。她接过笔,冲我甜甜一笑,说了句:“谢谢你啊,钱亮,你个憨憨,就知道你最有办法了。”

那时候,“憨憨”从她嘴里说出来,不像责备,倒像是一种带着暖意的昵称。我为此偷偷高兴了好几天。

后来高中毕业,大家各奔东西。我顶替父亲进了供销社,听说她考上了师范,回了县里当老师。县城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我们竟然再也没遇到过。谁能想到,时隔多年,我们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重逢。

“我……我哪知道是你啊。”我有些窘迫地坐下,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,“二姨只说对方是老师,姓李,我压根没往你身上想。”

“我也一样啊。”李丽笑着,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,“我妈只说对方在供销社工作,人老实可靠。要是早知道是你这个老同学,我……”她顿了顿,脸上飞起两抹红晕,没有说下去,只是拿起桌上的菜单,假装认真地看了起来。

气氛一下子从尴尬的相亲,切换到了老同学重逢的频道,轻松而自然,却又因为“相亲”这个特殊的背景,平添了几分微妙的暧昧。

“喝点什么?”我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些,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单子。上面的字我认识,但“拿铁”、“卡布奇诺”这些词对我来说陌生得像外语。

李丽显然看出了我的局促,她合上菜单,对服务员微笑着说:“两杯牛奶咖啡就好,谢谢。”然后转向我,“这里就这个还不错,适合我们这种……嗯……不太洋气的人。”

她善解人意的解围让我心里一暖。我们开始聊起天,从咖啡馆略显“资产阶级情调”的装修,聊到了这几年的各自经历。

她说话的时候,眼神明亮,手势轻柔,师范的教育让她言谈举止间多了一份落落大方的书卷气。她告诉我她带一年级,孩子们天真烂漫,也调皮捣蛋,但她很爱这份工作。她说起班上一个特别淘气的小男孩,如何把青蛙放进同桌的书包,把小姑娘吓哭了,她又是如何既批评教育又耐心安抚的,绘声绘色,让我仿佛看到了那个生动的课堂。

“你呢?在供销社怎么样?我记得你以前数学就好,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。”她托着腮,饶有兴趣地看着我。

“就那样呗,”我挠了挠头,“每天就是站柜台,卖东西,打算盘。布匹、糖果、暖水瓶、肥皂……日子挺平淡的。”不知怎的,在她面前,我忽然觉得我这份曾经自以为“稳定体面”的工作,有些过于平凡和枯燥了。

“怎么会平淡呢?”李丽摇摇头,很认真地说,“供销社多重要啊,大家过日子需要的东西都从你们那里买。我记得小时候,最开心的事就是跟我妈去供销社打酱油,那柜台后面琳琅满目的商品,感觉什么都有。你能把那么繁杂的货物、账目管理得清清楚楚,很了不起的。”

她的话语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客套或敷衍,是真心实意地这么认为。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一种被理解、被认可的暖流缓缓涌过。

我们聊起了高中时候的趣事。谁谁谁上课看小说被老师抓个正着,谁谁谁在运动会上摔了个大马趴,那个总是板着脸的教导主任,还有毕业那天大家互写留言册时的不舍和憧憬……那些尘封的记忆,因为有了共同的见证者,此刻变得鲜活而珍贵。我们笑着,感慨着,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快流逝。

咖啡馆的留声机里,邓丽君还在悠悠地唱着:“甜蜜蜜,你笑得甜蜜蜜,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……”

歌声柔美,灯光氤氲,对面坐着的是笑意盈盈的故人。我忽然觉得,这次相亲,或许是我二十五年来,所经历的最美妙的一个意外。

窗外天色渐暗,华灯初上。我意识到我们竟然聊了整整一个下午。

“呀,这么晚了!”李丽也惊觉时间流逝,她看了看手腕上那块小巧的上海牌女表,“我得回去了,晚上还要备课。”

“我送你。”我立刻站起身,抢着去结了账。七块八毛钱,几乎是我两天的工资,但我付得毫不犹豫,甚至觉得物超所值。

推着自行车,我们并肩走在已然亮起昏黄路灯的街道上。晚风带着初夏的暖意,吹拂着她的发梢和我的衣角。白天的喧嚣渐渐沉寂,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自行车轮毂轻微的转动声,交织成一段宁静的旋律。

我们都没有再说话,一种无声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。偶尔肩膀会不经意地碰到一起,又迅速分开,每一次轻微的接触,都像投入心湖的石子,漾开一圈圈涟漪。

快到县小学的教职工宿舍楼下时,她停了下来。

“我到了。”她转过身,面对着我,路灯的光晕在她脸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泽,“今天……谢谢你,钱亮。”

“谢我什么?”我有些不解。

“谢谢你的咖啡,也谢谢……”她抿嘴一笑,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,“谢谢你这个憨憨,让我今天下午过得这么开心。”

又是“憨憨”。这次我听出了里面毫不掩饰的亲昵和甜蜜。

我心里鼓胀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,暖暖的,满满的。我看着她的眼睛,鼓足了勇气:“李丽,那我们……下次还能再见吗?不是以相亲的名义,就是……老同学,或者,朋友?”

问出这句话,我手心都有些冒汗。

李丽的脸更红了,她低下头,用脚尖轻轻碾着地上的一颗小石子,声音细若蚊蚋,却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:“好啊。下个星期六,我们学校组织老师们去文化宫看电影,是《芙蓉镇》……你,你有空吗?”

“有!有空!”我几乎是抢着回答,生怕晚了一秒她就会改变主意。

“那……到时候见。”她抬起头,飞快地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里蕴藏着无限的羞涩和欢喜,然后转身像一只轻盈的蝴蝶,跑进了宿舍楼。

我推着自行车,在原地站了很久,直到她房间的灯亮起,窗口映出她模糊的身影,才恍恍惚惚地转身离开。回去的路上,我感觉脚下的自行车蹬起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,街道两旁的一切都变得无比顺眼,连那嘈杂的流行歌曲,听起来都像是专门为我奏响的欢快乐章。

从那以后,我和李丽的故事,才算真正开始。

我们像所有八十年代的年轻人一样,开始了含蓄而真诚的交往。星期六的电影,我们并排坐在文化宫有些硬邦邦的椅子上,屏幕上姜文和刘晓庆演绎着时代的悲欢,屏幕下,我们的手,在黑暗的掩护下,第一次小心翼翼地碰到了一起,然后,我鼓起勇气,握住了她的。她的手很小,很软,微微有些凉。她轻轻颤抖了一下,却没有挣脱,任由我握着。那一刻,电影里演了什么,我完全不知道了,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掌心那一点温软的触感上。

我们还一起去新华书店,她帮我挑文学书籍,说我不能光看账本和商品目录;我则在她看中一本《辞海》却犹豫价格时,悄悄买下来送给她。我们在周末的傍晚,沿着城郊的河堤散步,聊工作,聊未来,聊各自家庭的情况。我知道了她父亲身体不太好,母亲是家庭妇女,她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在读高中,家里的担子不轻,她每个月工资大部分都贴补了家用。

“丽丽,你真不容易。”我由衷地说。

“没什么,”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,笑容里有种坚韧的光彩,“父母养我们长大,现在是我们回报的时候了。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,比什么都强。”

她的孝顺和坚强,让我更加心疼和敬重。

我也带她去过我们供销社。她好奇地看我打算盘,看我给顾客扯布,看我熟练地包点心包。有一次,一个老大娘来买红糖,说是儿媳妇坐月子要用,但带的钱不够,急得不行。我看了看,差得不多,便自己掏钱垫上了。李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,等我送走千恩万谢的老大娘,她才走过来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,说:“钱亮,你真是个好人。”

她的认可,比任何奖状都让我感到满足。

我们的感情,在这平淡如水的日常相处中,悄然滋长,日益深厚。我知道,我是真的,无可救药地爱上这个善良、坚韧、美好的老同学了。

然而,生活并非总是顺风顺水。就在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水到渠成时,阻力出现了。

阻力来自李丽的家庭。

一个周末,我提着我娘精心准备的糕点和新扯的几块布料,正式登门拜访。李丽家住在城东的一片老居民区,房子不大,有些陈旧,但收拾得干干净净。她的母亲,一位面容慈祥但眉宇间带着愁苦的妇人,客气地接待了我。她的父亲卧病在床,见到我,也只是虚弱地点点头。

气氛一开始还算融洽。李丽的母亲问了我的工作、家庭情况,我都一一如实回答了。但当谈话深入,涉及到未来的打算时,问题出现了。

“小钱啊,你在供销社,是正式工,这挺好。”李丽的母亲斟酌着词句,“不过,你看,丽丽她爸这病,常年吃药,开销大。她弟弟马上要考大学了,将来也是一大笔花费。我们家这情况……唉,丽丽是个好姑娘,就是命苦,摊上我们这样的家庭。我们做父母的,没本事,就希望她将来能找个……条件稍微好点的,至少能帮衬她一把,别让她太辛苦。”

她的话说得很委婉,但我听明白了。我的“稳定”工作,在她们家实际的经济困难面前,显得有些力不从心。我一个供销社售货员,每月固定的几十块钱工资,要支撑起未来可能背负的担子,确实捉襟见肘。

李丽在一旁急了:“妈,你说这些干什么!钱亮人好,对我也好,这就够了!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,我们会一起努力的!”

“一起努力?怎么努力?”一直沉默的李父在床上叹了口气,声音沙哑,“丽丽,贫贱夫妻百事哀,爸是过来人,不想你吃苦啊。”

那顿饭,吃得有些沉闷。临走时,李丽送我出来,眼睛红红的。

“钱亮,你别听我爸妈的,”她拉着我的衣袖,声音带着哭腔,“他们就是太担心我了。我认定你了,不管多难,我都跟你在一起。”

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,我心里又酸又疼,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责任感。我握住她的手,郑重地说:“丽丽,别担心。叔叔阿姨的顾虑我能理解。他们是爱你,为你着想。相信我,我会努力,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,也会尽力帮衬家里,不会让你一个人扛着。”

这不是空洞的安慰,而是在那一刻,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之人的郑重承诺。

然而,现实的改变谈何容易。八十年代末,改革的春风吹拂大地,个体经济开始萌芽。我们供销社对面,新开了一家私人经营的“欣欣百货”,货物种类比我们多,服务态度比我们灵活,生意眼看着一天比一天红火。而我们供销社,却因为体制僵化,效益开始下滑。此消彼长之下,我心里那种危机感越来越强。

光靠“踏实肯干”,似乎不足以应对未来的挑战,也无法兑现我对李丽的承诺。

一个念头,在我心里酝酿了很久,终于破土而出——停薪留职,下海经商。

这个想法,在当时无疑是惊世骇俗的。放弃铁饭碗,去干那被视为“不务正业”的个体户?我几乎能想象到父母得知后的震惊和反对,还有李丽家人可能会更加失望的眼神。

我犹豫了很久,最终还是决定先告诉李丽。

那是一个夏夜,我们在河堤上散步,蛙声一片。我停下脚步,看着她的眼睛,把我的想法和盘托出。

“丽丽,我想从供销社出来,自己干。”

李丽愣住了,惊讶地看着我:“为什么?工作不顺心吗?”

“不是,”我摇摇头,“是为了我们的将来。”我把供销社面临的困境,以及对面“欣欣百货”的红火景象分析给她听,“丽丽,时代在变,光守着那个铁饭碗,饿不死,但也发不了财,更没法改变我们现在的处境。我想试试,趁着还年轻,搏一把。我想开一家自己的店,卖五金杂货,这方面我熟。也许开始会很难,但我相信,只要肯吃苦,动脑筋,一定能比现在强。”

我一口气说完,紧张地看着她,等待她的反应。是惊讶?是反对?还是失望?

李丽沉默了一会儿,月光下,她的表情有些看不清。良久,她轻轻地问:“你想好了吗?这可不是小事。”

“我想好了。”我坚定地说,“我知道有风险,但为了你,为了我们的未来,我愿意冒这个险。丽丽,我需要你的支持。”

她又沉默了片刻,然后,伸出手,紧紧握住了我的手,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和坚定:“好。我支持你。”

简单的四个字,却像有千钧之力,瞬间给了我无穷的勇气和力量。

“你……你不怕我失败吗?不怕以后生活没保障?”我忍不住问。

“怕,当然怕。”她坦诚地说,仰起脸看着我,眼睛里映着皎洁的月光,“但我更怕你因为不敢尝试而留下遗憾。钱亮,我相信你。你踏实,肯学,又不笨。就算……就算真的失败了,大不了我养你!我工资虽然不高,但我们饿不着的。”

“我养你”这三个字,从一个柔弱的姑娘嘴里说出来,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勇敢和深情。我的眼眶瞬间就湿了。得妻如此,夫复何求!我一把将她拥入怀中,紧紧地,仿佛要将她融入我的骨血之中。

“丽丽,谢谢你。”我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我向你保证,绝不会让你养我。我一定会成功,让你,让叔叔阿姨,都过上好日子。”

得到了李丽的支持,我如同拥有了千军万马。接下来的几个月,我开始了艰难的筹备。我说服了父母,虽然他们忧心忡忡,但看到我的决心和李丽毫无保留的支持,最终还是选择了默许。我办理了停薪留职的手续,在周围人不解、惋惜甚至嘲讽的目光中,离开了那个曾经象征着“稳定”的柜台。

我动用家里所有的积蓄,又找几个要好的朋友借了一些,在离供销社不远的一条相对繁华的街上,盘下了一个小小的门面。李丽利用课余时间,帮我跑手续,打扫卫生,设计店面的布局。她心灵手巧,用最便宜的彩纸剪出漂亮的拉花,装饰在店里,让这个简陋的小店顿时有了生气。

我们的店,取名“亮丽五金杂货店”。取了我们名字里的各一个字,简单,直白,却寄托着我们最美好的期望。

开业那天,鞭炮声声。我站在擦得锃亮的玻璃柜台后面,看着门外围观的街坊邻居,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一丝忐忑。李丽就站在我身边,她悄悄伸出手,用力握了握我的手,低声说:“别紧张,憨憨,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
是啊,有她在身边,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?

创业的艰辛,远超想象。一个人进货、搬货、卖货、算账,常常忙得脚不沾地,连口水都顾不上喝。为了降低成本,我经常骑着三轮车,去几十里外的市里批发市场进货,天不亮就出发,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。李丽只要一有空,就会来店里帮我,看店、记账、招呼顾客,她比我这个老板还像老板。

她总是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,用保温桶装着送到店里。看我累得瘦了,她会心疼地摸摸我的脸,说:“憨憨,别太拼了,身体要紧。”

我们的感情,在共同奋斗的汗水中,非但没有被消磨,反而如同被淬炼过的真金,更加熠熠生辉,坚不可摧。

生意慢慢有了起色。我坚持货真价实,童叟无欺,服务态度又好,渐渐积累起了口碑。附近居民都愿意来我这小店买东西,说我这老板实在,不像有些店以次充好。看到营业额一点点增长,看到存折上的数字慢慢变多,我和李丽相视而笑,所有的疲惫都化作了甘甜。

一年后,我们的“亮丽五金杂货店”不仅站稳了脚跟,还扩大了一间门面,增加了品种。我不仅还清了借款,还有了一笔不小的积蓄。

那个星期天,我特意换上了一身新做的西装——这次不再是老气的中山装了——提着丰厚的礼物,再次登门拜访李丽的父母。

我将存折放在二老面前,诚恳地说:“叔叔,阿姨,我知道,光有钱不代表一切。但我今天拿出这个,是想向你们证明,我有能力让丽丽过上好日子,也有能力和她一起,照顾好这个家。请你们放心地把丽丽交给我。”

李丽的母亲看着存折,又看看我,再看看旁边一脸幸福和骄傲的女儿,眼眶湿润了,连连点头:“好,好,小钱,你是个好孩子,有担当,有出息。丽丽跟你,我们放心了。”

躺在床上李父,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吃力地抬起手,向我招了招。我走过去,他紧紧握住我的手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走出李丽家,阳光明媚。李丽紧紧挽着我的胳膊,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。

“憨憨,你真棒。”她轻声说。

“那是因为有你。”我停下脚步,转过身,面对着她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红丝绒盒子,单膝跪地——这个动作,在1988年的县城街头,堪称惊世骇俗。

我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枚我攒钱买的金戒指,样式简单,却金光灿灿。

“丽丽,”我仰头看着她,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,“嫁给我,好吗?让我照顾你一辈子。”

李丽惊呆了,用手捂住嘴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周围有路人停下脚步,好奇地看着我们,发出善意的笑声和窃窃私语。她的脸涨得通红,是害羞,也是巨大的幸福。她看着我,看着戒指,又哭又笑,用力地点着头,把手伸给了我。

“我愿意,憨憨,我愿意!”

我把戒指戴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,站起身,在周围人的掌声和祝福声中,紧紧拥抱了她。

1988年的国庆节,我和李丽举行了婚礼。婚礼不算奢华,但很热闹,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了,包括我那当初给我介绍相亲的二姨,她拉着我和李丽的手,笑得合不拢嘴:“我就说嘛,我牵的线,准成!”

洞房花烛夜,客人散去。新房里,红烛高照,贴着大红的喜字。李丽穿着红色的嫁衣,坐在床沿,娇艳不可方物。

我走过去,坐在她身边,握住她的手,心里充满了巨大的满足和安宁。

“丽丽,”我看着她,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,“还记得去年在蓝鸟咖啡馆吗?那时候,我怎么也想不到,相亲对象会是你,更想不到,我们会走到今天。”

李丽靠进我怀里,手指轻轻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。

“我也想不到啊。”她轻声说,然后抬起头,狡黠地眨了眨眼,用那熟悉的、带着娇嗔的语气说道:“都怪你个憨憨,要不是你那么憨,那么实在,让我妈都挑不出毛病,让我……让我再也放不下,我们可能就错过了呢。”

我笑了,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。

“嗯,怪我。”我紧紧搂着她,仿佛搂住了全世界所有的幸福,“那就让我这个憨憨,憨憨地陪你一辈子吧。”

窗外,月色正好。属于我们的,崭新而甜蜜的生活,才刚刚开始。而这一切,都始于1987年夏天,那场阴差阳错,却又命中注定的相亲。

发布于:陕西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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